《紅星照耀中國》的永恒魅力(品味紅色經典(13))
一本書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?美國記者埃德加·斯諾和他的《紅星照耀中國》(中譯本又名《西行漫記》)因其增加世界人民對中國和中國革命的了解而聞名于世,并被歷史銘記。直到今天,這部著作仍然是人們了解現代中國的必讀書。
“用春水一般清澈的言辭,解釋中國革命的原因和目的”
1928年,美國記者埃德加·斯諾來到上海。在中國,他結識了宋慶齡和魯迅。1936年6月,斯諾和喬治·海德姆(即馬海德)一起沖破重重封鎖,以“拿一個外國人的腦袋去冒險”的勇氣,經西安抵達陜北,冒著炮火硝煙進入陜北蘇區,成為第一個到“紅色中國”采訪的西方新聞記者。“中國共產黨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”“中國的蘇維埃是怎樣的”“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軍事和政治前景如何”……帶著這些疑團,斯諾來到陜北蘇區。
7月初,斯諾在白家坪見到了周恩來同志,周恩來同志親自為他擬定了一份為期92天的考察蘇區日程表。7月中旬,毛澤東同志在保安縣(今志丹縣)會見斯諾。隨后,斯諾前往陜北蘇區紅軍前線部隊采訪,采訪了彭德懷、徐海東等諸多紅軍將領和普通士兵、農民。10月初,斯諾回到保安,隨后與毛澤東同志進行了10多天的談話。10月底,斯諾回到北平盔甲廠胡同13號的家中,結束了歷時近4個月的“教育兼閱歷,入學兼旅游”的采訪,開始了《紅星照耀中國》的寫作。
在《紅星照耀中國》中,斯諾實事求是地記錄了他在陜北蘇區的所見所聞,不偏不倚又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人、紅軍將領、士兵、農民、牧民、工人、共青團員和少先隊員的戰斗、學習和生活。《紅星照耀中國》的核心內容是第四篇《一個共產黨員的由來》(即《毛澤東自傳》)和第五篇《長征》。這份毛澤東同志唯一親自修改的自傳,以第一人稱口述,讀來真實生動,自然親切,又撼人心魄。斯諾說:“毛澤東生平的歷史是整整一代人的一個豐富的橫斷面,是要了解中國國內動向的原委的一個重要指南。”對于長征,斯諾認為:“這次大規模的轉移是歷史上最盛大的武裝巡回宣傳”“總有一天有人會把這部激動人心的遠征史詩全部寫下來”。
紅軍嚴明的紀律給斯諾留下了深刻而難忘的回憶,他花了相當篇幅記錄護衛他的“紅軍旅伴”的精彩故事:“我們走過山上的一叢野杏樹時,他們忽然四散開來去摘野杏,個個裝滿了口袋,總是有人給我帶回來一把。臨走時他們好像一陣大風卷過一般又排列成行,趕緊上路,把耽誤了的時間補回來。但是在我們走過私人果園時,卻沒有人去碰一碰里面的果子,我們在村子里吃的糧食和蔬菜也是照價付錢的。”
4個月的采訪,斯諾懂得了紅軍的優越性在于統帥部完全有能力訓練麾下的人才,鍛造其政治信念、軍事紀律和制勝意志,“是戰斗中相信自己是為一定目的而作戰的唯一一方”,而且紅軍“有一樣東西是白軍沒法效仿的,就是他們的‘革命覺悟’,那是他們維系斗志的主要支柱”。在預旺縣紅軍前線,斯諾聆聽了一堂紅軍的“政治課”,并對在場62名紅軍戰士的成長作了分析。“紅小鬼”們的精神面貌和戰斗精神令斯諾極為欽佩,他充滿感慨地寫道:“他們耐心、勤勞、聰明、努力學習,因此看到他們,就會使你感到中國不是沒有希望的,就會感到任何國家有了青少年就不會沒有希望。在少年先鋒隊員身上寄托著中國的將來”。
在“紅色中國”的日日夜夜,斯諾大開眼界,徹底改變了他在“國統區”對中國的認知,消除了心中的疑惑。他誠懇地寫道:“我錯了。中國農民不是消極的,中國農民不是膽小鬼。只要有方法,有組織,有領導,有可行的綱領,有希望——而且有武器,他們是會斗爭的。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發展證明了這一點。”后來,他在中譯本《西行漫記》序言中說:“從字面上講起來,這本書是我寫的,這是真的。可是從最實際主義的意義來講,這些故事卻是中國革命青年們所創造的,所寫下的……用春水一般清澈的言辭,解釋中國革命的原因和目的……從這些對話里面,讀者可以約略窺知使他們成為不可征服的那種精神,那種力量,那種欲望,那種熱情——凡是這些,斷不是一個作家所能創造出來的。這些是人類歷史本身的豐富而燦爛的精華。”
樹立了非虛構寫作的光輝典范,“標志著西方了解中國的新紀元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