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止中國留學生入境，是破壞中美聯結的蠢招

　　■ 觀察家

　　針對中國留學生和研究人員的禁入令，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當下美國的法治和人權環境。

　　5月29日，美國白宮政府網站發布公告稱，6月1日起將禁止部分中國留學生和研究人員入境。公告稱，持F和J簽證進入美國學習或從事研究的中國公民，如果目前或曾經受雇于實施或支持軍民融合戰略的機構，在實施或支持軍民融合戰略的機構學習或做研究，都將被暫停和限制入境美國。但本科生除外。

　　特朗普辯稱，“中國通過獲得美國敏感技術和知識產權，威脅到了美國經濟的長期活力，以及美國民眾的安全保障”，因此發布該禁令。

　　3月27日，中美元首通話時，特朗普還曾表示，“美國人民非常尊敬和喜愛中國人民，中國留學生對美國教育事業非常重要，美方將保護好在美中國公民包括中國留學生。”時間才過去兩個月就食言而肥，讓美國一些政客的政治信用之低暴露無遺。

　　不止如此，這一禁令還打破了美國在法治和人權方面的人設。獲得相關簽證，本來意味著已獲得入境美國并從事學習研究的權利。除非違反當地法律，否則其學習研究的權利不應終止。而禁入令不僅不許境外學子學者入境，目前在美國境內的學子學者也可能被波及被驅逐出境，何來法治可言？

　　此前，就有美國政客推動阻止目前已經獲得學簽的中國留學生攻讀STEM課程，這已經讓人匪夷所思，而美方新設置的“軍民融合”限制條件更進一步。因為什么叫融合，可以隨意解釋。因國籍施法，充滿了種族歧視和政治迫害的色彩。這固然是特朗普政府政治決策的結果，但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當下美國的法治和人權環境。

　　毫無疑問，禁入令會對部分中國留學生和研究者造成困擾。但美國并不會因此受益。

　　中國學子赴美留學研究，平均每年為美國帶來160億美元的收入。以去年中美貿易數據看，雖然美國對華經常貿易是逆差，但服務貿易則有800多億美元的順差，其中教育順差占五分之一。盡管美方禁令不涉及本科生，而中國本科留學生貢獻了教育順差的大頭，但毫無理智地禁止部分中國留學生和研究者入境，足以讓原本打算赴美留學的中國學子望而卻步。美國對中國的教育順差今后勢必大幅下降，進而加大中美貿易失衡。

　　或許在特朗普政府的一些人看來，服務順差再大也比不上技術泄露的損失。但是，過去40多年的中美交流史證明，中國市場和中美民間交流，就是美國經濟活力的組成部分。禁入令只能導致中美的貿易投資合作者產生風險厭惡情緒，增加隱形成本，與特朗普所謂保持美國經濟長期活力的訴求南轅北轍。

　　擔心學到美國敏感技術，是特朗普頒布禁入令的主要原因。這是想多了。

　　中美之間仍有科技差距是事實，一些領域甚至還存在技術代差。許多研究表明，兩國間的科技差距不是源于技術應用，而是源于基礎理論研究存在差距。從這個角度說，應該承認，學習美國的基礎理論體系很有必要。

　　但是，這并不意味著禁止中國留學生和研究者從事相關研究，就能砍倒中國的科技樹。冷戰時期對中國的技術封鎖，并沒有阻撓中國敏感技術的跨越式進步，已經證明了中國能夠實現技術自立。更何況，今天中國科技已有長足發展，在5G等領域已實現一定程度的領先。

　　中國的科技發展進程表明，一些上游技術之所以落后，不是因為封鎖，恰恰是因為他國開放中低端技術，而將高端技術控制在自己手中，使一些中國相關產業形成了技術依賴。

　　打破技術依賴的拐杖，少了捷徑，但對于中國的科技樹來說，沒有拐杖，只能迫使我們追求自主。

　　把這些賬算清楚，就可以得出一個確鑿的結論了：禁止部分中國留學生和研究者入境，不折不扣是一個損人不利己、破壞中美聯結的蠢招。

　　□徐立凡（專欄作家）